JeanG0203

【SS】对谈•十二夜

7 第六夜:真理

尤果是lc中的半人马座。与ss不同,lc的设定是处女座做出念珠之前,冥斗士还是可以复活的,只要不在圣域结界里。lc和ss的第八感设定也有一定不同,lc的第八感对战斗力加成更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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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经过了昨夜的冲击之后,旅行似乎也已经不重要了。假期将尽,卓姆只想把这段奇遇赶在回公司上班之前尽快结束。

     “去走走吧。”反而是释静摩主动说。“咱们今天去海滩。”

     于是他们一起出发,没坐几站地铁就到了海滩附近。自然果真平复了卓姆的心情,五月间天气晴好,随便走走都是风景。粉刷成白色和蓝色的小房子旁边带着花园,紫罗兰,蔷薇和百合盛开着,一些爬藤蔷薇攀附在雪白的墙面上,绽开粉色的花朵。空气里混杂着青草的芳香和花朵的甜香。路上卓姆还碰到了一只虎斑猫,圆睁着两只大眼睛蹲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 “在这个地方买个小房子慢悠悠过日子也挺好……”卓姆感慨道。这里实在是太平静,太无忧无虑了。一切都放得很慢,透着慵懒的味道,好像钢琴的慢板调子,优雅又从容不迫。偶尔看到女主人出来收拾花园,修剪蔷薇的枝条,摆好在外面的布艺折叠椅,往小桌子上放一壶花茶和小盘烤好的点心。孩子们在草地上蹦蹦跳跳,或许还带着一条狗。这才是生活,是她和释静摩应该有的生活。

  

     海滩上并不宁静,晒日光浴的游客挤满了海滩。但这里仍然值得一游。天空是透蓝的,海水也是湛蓝而清澈的,“上帝好像把蓝色颜料盘整个洒在了这片土地上”,确实如此。阳光洒下,让海滨变得明亮而温暖。上午的阳光已经把沙子烤得暖烘烘的。卓姆脱下凉鞋,和释静摩一起在海边散着步。这一刻那么美好,甚至有些不真实,像是远离周遭一切压力的一个人工泡泡,爱琴海滨的世外桃源。这种美好竟然给她一种割裂感和破碎感,仿佛有什么直觉告诉她风暴即将降临。

     返回的路上接近黄昏,雅典卫城在车窗外一闪而过。卓姆突然想起了那个波江座的年轻女孩。她的圣衣记忆里好像也是春天,和卓姆现在经历的时间相似而情况大不相同的,两百年前的春天。艾略特在《荒原》中写到:“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。”其实五月间也一样,整个春季都是这样。越是生机勃发,越是衬托得死亡残酷。鲜花盛开的季节里,同样有大量死去的人,特别是在战/争和动/乱中的春季。

  

     还要继续查看这奇特的圣衣碎片吗?卓姆好像又回想起了那只血淋淋的手。没错,那是巨大的冲击。但是她突然不想要逃开了。她想要了解这个碎片的秘密——或许也是她自己的秘密。如果一个平行时空存在,平行时空的物件是如何到达这里的?她会不会遇到平行时空里作为白羊座的自己?

      她一直等到月亮升起,看着瑞秋重新出现。这次,穆和释静摩陪在她的身边了解圣衣碎片的故事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昨天看到的金头发的那位先生是阿释密达大人吗?”这竟然是瑞秋的第一句话。不知道幽灵是从什么地方感受到沙加的存在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阿释密达?”卓姆稀里糊涂地问。“他叫沙加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他们的气质太过相似,甚至连小宇宙都是相似的。难道是转世重生?也对,他毕竟是领悟到第八感的人物……圣斗士里面只有他有如此强大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不,据说沙加先生是佛祖转世。”卓姆否认道。“或许是某个后代?”

      “不可能是后代。”瑞秋摇摇头。“处女座的阿释密达大人没有后代。他是出家人,小时候在寺庙里修行,离开的时候也很年轻,没有家室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沙加也算是个出家人?而且他也是个处女座。不,他虽然经常在寺庙活动,甚至讲经,但是他不修行。他好像还有……对象。”最后那句卓姆说的声音很小,好像生怕沙加本人会听到,尽管谈论的主角并不在场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能够转世重生之后获得自己的幸福也是一件好事啊。”瑞秋感叹道。“阿释密达大人当年还那么年轻。甚至,我们都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而赴死,只知道他让冥斗士无法继续复活。”

     “复活?”卓姆叫出声来。“这世界上没有生命能够复活。”

     “曾经是有的,但也不算是真正的复活。”瑞秋解释道。“冥王可以用他的能力控制冥斗士复活过来。但那生命是虚幻的,人如同傀儡一般……那不能称其为真正的活着。来,圣衣会告诉你的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 于是卓姆再次进入了瑞秋的记忆,一次次地反复察看使她轻车熟路多了。这一次,她看到了钟声响起之后的村庄,那个她昨晚刚刚走出的小广场。

     已经有一大群村民围在那里了。瑞秋和玛琳挤在人群里面,看到了史昂。他横抱着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向十二宫的方向。湖蓝色的,长到腰间的长发上还粘着血迹。破碎的,染着血和泥土的双鱼座黄金圣衣,还有破破烂烂的披风——披风整个被血浸透了,呈现出一种暗红的颜色。他的四肢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,随随便便地垂下来,好像被什么外力折断了。是雅柏菲卡。就在一小时之前,他还用白玫瑰救了她们的命。

     “唔……”瑞秋和玛琳都痛哭起来,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,只能死命咬住嘴唇。连面具都遮不住她们的泪水了。卓姆被这种悲痛感染,感到眼眶发涩。她集中精力盯着史昂圣衣上的大角,极力不去关注被血染红的破碎披风。双鱼座的面庞是美丽的——即使是在一场恶战中死去之后,额角和脸颊还有着擦伤的痕迹,血迹从嘴角流下又干涸。那双紧闭着的,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如果能够睁开,应该非常美丽。

  

     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。”玛琳几乎浑身都哆嗦起来,而瑞秋则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 【血,那么多血。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……我简直不敢想象雅柏菲卡大人在战斗中遭遇了什么。黄金圣斗士是圣域战斗力的顶点。他们怎么会失败……】

      她们跟在史昂身后一段距离,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圣域。但她们身后还有什么人跟了上来,是阿加莎。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急促地喘息着,面色通红,绿眼睛里转着泪花。

     “史昂大人!”她带着哭腔喊道。“圣/战还要继续的话,圣斗士们还会继续死去吗?像雅柏菲卡大人那样……我不想看到圣斗士们遍体鳞伤,也不想看到雅柏菲卡大人死去!”大滴的眼泪不断从她的眼中滚落。

     “我们不是为了去死而战斗的。”史昂转头回答。“只是我们有要拼上生命去完成的事,为了保护地上的爱和正义而活。就算前方有偶然的死亡或者什么,也会继续战斗下去吧。”愤怒在白羊座的眼中已经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坚定。

  

     双鱼座的葬礼在次日举行。换下带血的衣服,清理干净身体之后雅柏菲卡的表情并不痛苦,神色柔和,仿佛只是睡着了。双鱼座被安置在一个用上好木料制作的棺材中,四周铺满了花朵,是他所喜爱的红玫瑰和白玫瑰,最边上还有一圈黄色和白色的雏菊。他的战友们拿着花瓣洒在他身体四周,还在他的手里也放了一支红玫瑰。

     除了雅柏菲卡之外,还有几名白银圣斗士的葬礼,是武仙座和地狱犬座的圣斗士。卓姆认了出来,那些人是曾经和瑞秋共处过,拌过嘴乃至打过一场的男圣斗士们。

     “西蒙,安东尼奥……”瑞秋在内心默念着他们的名字。“你们都是我的伙伴。Rest in peace.”

   【是的,我讨厌过他们,这些男孩子们。他们不太瞧得起我,我甚至都和西蒙打了一架。但是我绝对不想要看到他们死去,绝对不要!】

     瑞秋垂下头,让深红色的长发落在面具上。她再一次紧紧攥着自己的手,手指的骨节被她攥得发白。

  【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。我以为我会怕得不得了。死亡降临在周围的人头上的时候,或许确实会带来恐惧。但死亡降临在认识的人头上的时候就不是恐惧了,只是愤怒。当看到认识的人躺在那里,看到他们毫无生气的脸的时候……就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。我想要看着冥斗士死去,他们每一个人!】

  

    几座新的石碑被立了起来,用希腊语刻上他们的名字和职介——Gold,Silver,Bronze。这就是他们一生的总括了。一个鲜活的,欢笑过哭泣过的人,一两天内就再也不存在了,要浓缩到这样小的一方石碑里面去。

     巡逻的队伍冷清了很多。大块头的武仙座平常喜欢说些俏皮话,然后地狱犬座会在一旁补上几句一唱一和。现在,大家都沉默了。

  

    当天的黄昏,晚霞分外美丽,火烧云布满了整个天空。玫瑰色,金色和橙红色的云霞给整个天空渲染上一层绮丽的色彩。草坪仍旧翠绿,岩石的缝隙里开着紫色和奶黄色的,细小的野花。卓姆觉得这就像是现实中的风景——现在也正好是个春天。无论现实美好还是残酷,春天一如既往,万物生生不息。

    “你看,花还开着。”瑞秋向岩石的缝隙里指了一指。“云彩和夕阳是一样的,鸟儿还在唱歌,野花还在开着……在这样一个世界上,花还开着。但是一切都和昨天不一样了,永远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春天到了。”玛琳闷闷地说。“这是个寂静的,流着鲜/血的,属于死/亡的春天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很多人还那么年轻!村子里被砸死的那个小孩也是,圣斗士们也是……”瑞秋感到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。“不是这样的,世界不应当是这样的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“我听说冥斗士是可以复活的。”玛琳神色凝重。“昨天夜里我和其他几个杂兵一起,抢着把被打死的冥斗士尸体拖到圣域的结界里,否则他们就可以再次复活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也听说了。”瑞秋点点头。“恐怕是真的。但是这样的话,我们怎么打下去呢?毕竟我们的生命都只有一次。必须得找个办法破解冥斗士复活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天啊,好绝望。”玛琳几乎又要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 “得搞到情报。”瑞秋不停地揪自己的头发,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。“笛捷尔大人告诉我,已经有圣斗士在应对这个问题了。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。”

      “唉……怎么办呢。”玛琳不停小声重复着。

     “总有策略的。”瑞秋长叹一声。“黄金圣斗士们总会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但卓姆看得出来,波江座没有说真心话。或许她不敢表露对黄金圣斗士的质疑,或许她担心伤士气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姑娘们,怎么垂头丧气的?”一个男孩的声音打破了她们的对话。“希金斯,莫雷尔,你们怎么啦?”这个男孩也穿戴着盔甲,看上去也是圣斗士。

      “尤果,大家都知道为什么。”瑞秋冷冷淡淡地回答。“让我们暂时难过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,悲伤是一定的。但是我们还得振作起来啊!前面还有战斗等待着我们。”少年眼神坚毅,似乎毫不怀疑他们终将会胜利。

  

     这时候一个着黄金圣衣的身影缓缓向他们走来。从方向上看这是要离开圣域。有什么新的任务吗?

     “阿释密达大人!”几个青铜圣斗士和杂兵都一起上前行礼。金发的身影驻足停下。卓姆定睛一看,知道为什么波江座会说沙加是那什么斯密达的转世。那金色的长发,始终闭着的眼睛,相貌举止都和沙加几乎是相同的。

   【阿释密达大人……传说中最神秘最强大的处女座啊。平日里深居简出,高深莫测的强大人物。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?】瑞秋想着。

    “阿释密达大人,今晚有新的战斗快要临近了吗?”尤果抢先问道。

     “不,今晚你们不会有调动的。是我有自己要赴的战场,也是只有我能完成的任务。”不知为何,阿释密达的身上有着一种决绝感。仿佛他这一去,就再不会回来。

  

     “因为……冥斗士复活之事?”瑞秋问道。这两天关于冥斗士的传言确实太多了。

     “是的。”阿释密达淡然一笑。“冥斗士确实有人复活,一些人可能已经看到了。但那并非真正的生命。早在他们的灵魂被魔星所附的那一刻,他们属于人的部分便已经死去,成为了哈迪斯的傀儡和工具,也就是一具受到操控的躯壳。无论复活多少次,没有自我的意识,没有自己的姓名,他们早就不能称为人了。而如今,这样的工具一般的命运也很快要画上句号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您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。”瑞秋面露喜色。

      “敌人很多吗?如果需要我们效力,请让我们一起去战斗。”尤果说。

      “不止是我,是很多人共同找到办法。”阿释密达回答。“但这次不是你们的战斗。这是我阿释密达的战斗……没有具体的敌人。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修行,探索真理的修行。就和'阿释密达'在梵语中的意义'我想'一样,我只不过是个真理的求索者。或许你们才是走在道路上实践的人。转机很快就会降临,到了那一天你们万勿辜负。”说完,他就转身离去继续行路,只留下渐行渐远的,耀眼的金发背影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我感觉阿释密达大人的语气仿佛在道别?”瑞秋不安地望着背影。【我想。好有哲理的名字,如同笛卡尔的“我思故我在”一样。果然是神秘的人。他看起来真的足够坦然通透,但太让人不安了,就仿佛那注定是一条一去不返的道路。】

  

      记忆从这里断开,午夜时分,一切又结束了。只剩下卓姆面对着穆和释静摩。释静摩已经玩起了手机,或许因为实在太过无聊。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在此作陪,如同木头一样戳在那里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双鱼座死去了。我看到了沙加,或者说长得和沙加一模一样的人,接到任务阻止冥斗士的复活。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信息了?”卓姆挠挠头。

     “是沙加会干的事情。”穆笑了起来。“不过那人应该不是沙加。”

     “冥斗士真的可以复活吗?”卓姆问穆。或许这是她能够得到的唯一重要信息。

     “或许那位波江座的时空是这样,但是我们这一代的冥斗士是不能复活的。”穆说。“哈迪斯倒一度'复活'过其他人想要操控他们进攻圣域,但是那不是真正的生命,只是受到操纵的,随时可以被终结的躯壳罢了。”

     “那……他们就是哈迪斯的傀儡了?”

  

     “当然不是傀儡。”穆罕见地有些激动。“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屈服于哈迪斯的。曾经有过勇士战胜了这样的命运。”

      “也有人可以不受到操控?”

      “是的,是的,他们其实并不能被称为冥斗士。”穆的神色里有着难见的悲伤,仿佛回忆对他是一件痛苦的事情。“关键是有自己的意识,保留着独立的自我和人格……以自己独立的自我去思考,去选择要忠于什么。直到最后,他们从未做过傀儡。”

     “他们是什么人,最后怎么样了?得到了真正的生命吗?”

     “是的,他们可以算是得到了真正的生命,但不是从哈迪斯这里得到。他们是通过死亡拥抱新生,舍弃掉一切东西,名誉、友情、肉体……直到仅剩的灵魂。”穆的语气充满敬意,但没有回答卓姆“他们是谁”。“人只有认识到虚假的,苟活于世的生存状态并断然舍弃它,忠实于至高的道德律,才能够得到重生。人是向死而生的,不害怕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死的人反而会得到真正的生命,哪怕只有一瞬也胜过碌碌百年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您也经历过向死而生的状态吧?”卓姆脱口而出。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的。

      “是的。”穆点了点头,沉默了片刻。“你我既然已经有师生之缘,又叫你观察圣衣碎片,我隐瞒过多也不合情义。我坦荡与你说了罢,不止向死而生。”他此刻早已切换了小宇宙说话,想必是不想为释静摩所听见。但其实卓姆是觉得释静摩听不懂且不关心的。他只是怕她遇到危险而要求在旁作陪。他与卓姆在处女座圣衣中所见的那个红发男人只是相貌相似,性情是不同的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卓姆愣了片刻。“不止?”

      “是从死地复活,被雅典娜女神所带回世间。”穆迎上卓姆疑惑的目光。“正是因此我才认定这世界上有平行的时空,有人——或者是有神明,凭借着穿越时空而修改了我们的命运。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认为那碎片来自另一时空,或许是在女神穿越时空的过程中,从产生的某个暂时的裂隙中被带到这里的。”

     卓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“我在另外一个时空里看到了沙加——波江座说沙加和他们的处女座是同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或许是巧合,也或许命中注定,沙加到哪里都会成为处女座。”穆微笑起来。“这是他的命运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如果他不想要这命运呢?”卓姆说。“因为被星座选择就注定要隔绝人世,从幼年起每天修行,最后在二十多岁的青春年华死去,您不觉得缺乏一点选择吗?为什么不可以要成长,上学,工作成家的命运呢?”

      “这世界上有选择的人是幸运的。”穆微微低头,垂下他长长的睫毛。“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孤儿,或者在幼年时失去了亲人。有的人有罕见的先天疾病,一出生就在死亡的阴影下挣扎。大多数的时候,人没有选择,唯一的选择是承受命运的姿态。否则为什么会有'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'的说法呢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 穆描述这一切的时候是如此平和,让卓姆在穆的身上竟然看到了几分先知和得道高僧的模样来。

      “命运和人是双向选择。你应该听过,性格决定命运的那句话吧。无论出生在哪里,经历怎样的幼年,沙加的性格特质都会推着他去思考世间的悲苦,以及人如何渡过这悲苦。我可以肯定地说,处女座是怀着平静的心态愉快地投入他的命运之中去的,我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尽管穆在谈论沙加和他自己,卓姆也联想到了自己的人生。有人说,命运只给人施加他正好能承受的东西。或许冥冥之中,正是因为她脆弱而无法承受重压,命运才对她如此宽容?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另外,第八感是什么?圣衣里说处女座领悟了第八感而是最强大的。”卓姆又提出问题。

      “一种对生死的感悟。领悟了第八感的人,能够活着进入冥界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就是最强大的东西?”卓姆甚至有些失望。最强大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威力最大的攻击手段吗?

     “或许称不上最,但当然是强大的。自古以来,对生死有执念,无法放下的帝王将相,豪杰人物甚至不在少数。生死即是这世间最严肃的哲学问题之一,既是哲学又像是宗教。”穆语气笃定。那种沉静和肯定让卓姆感觉到似乎拥有第八感的不止处女座本人,或许穆讲述的是他自己的体会。

  

     “就生死命运问题,很少有人能够透彻认识。许多豁达和无畏是浮在表面上,没有真正看透的。有人坦然接受,是因为命运没有抛给他最残酷的难题让他认知到。有人奋起斗争,是因为意识不到命运有多么强大。但也有人是真正看破了生死。能向命运挑战不屈服于命运的人勇敢,能认识到并接受命运的人智慧,能够两者兼备甚至平衡两者的人伟大。能够看通透生死的人,无论是不是圣斗士都是强大的。”穆仿佛在说第八感,又仿佛有言外之意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那确实是一种了不起的感悟。”卓姆感叹道。“您是属于哪一种……还是已经看透了一切?”

      “我还不够勇敢,也还不够智慧。只要人生还在继续,修行就仍然持续着,也不敢说自己达到了完美。”穆说道。“但我还有很长的路去走,去完善我的体验。不过我真真正正地活过,爱恨出于本心,从师长处传承的意志又妥帖地交传给下一代。倘若死亡明天就来临,我也问心无愧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 卓姆没有再讲话,内心却感慨万千。即使现在,穆仍然很年轻,但他经历的丰富甚至可以超越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。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穆为什么一直在强调“真正的生命”。许多人只是活着,即使没有冥王的操纵,他们也缺乏对自我意志的感知和主张,为了生活所迫或是受到社会压力,是他人的傀儡而终其一生不得经历真正的生活。爱自己想要爱的人也被爱着,保护自己所爱的人,反抗自己不认同的事物,追随自己心中的真理……就算拥有一百岁的寿命,也有很多人不能做到这些,甚至连一时半刻的自我也未曾拥有。一个连生命都未曾了解的人,又怎能看透彻死亡?而她自己,她自己要选择什么,命运会把她带向哪个方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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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笔的时候准备四五月完结,拖到现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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